我生長在路易士安那州巴頓蘭市一個保守的中上等家庭裏。 父親當醫生,母親是學藝術的;但我從小最有興趣的卻是政治, 記得讀小學的時候, 我為了要看奇普馬利森先生到底能不能當選州長, 而瘋狂的整夜不睡,等待選舉開票的結果。
初中的時候,我就為自己草擬了一份從政計畫, 預備先競選比較不重要的位置以爭取各黨派的支持, 再一步步的竭力爭取當路易士安那州的州長。
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著,高二下學期我當選全校學生會主席、 路易士安那學生州長,及國際鑰匙俱樂部副主席。 所以早在進大學以前,我所發表的演說,已經遍及南部、中西部, 及東北部各州。
大學時初嚐敗績
為了在路易士安那州政治生涯的發展, 我決定放棄有名望的私立大學,而選擇路易士安那州大學就讀; 並且進入該校後,立刻著手競選新生聯誼會主席。不料選舉揭曉, 我竟然落選!這是我從未遭遇過的打擊,一時間淚水滾滾而下; 但痛定思痛之後,我擦去淚痕,與群眾一一握手, 開始進行下一次的競選活動。
大二下學期,我的政治活動相當成功,各式各樣的委員會、 議會紛至沓來。每當穿越人群,我都要職業性非常虛偽的說聲:「 哈囉!」對自己每一個動作,每一次跟人的相處,都要問:「 這對下一次選舉有甚麼好處或壞處?二十年後會留下甚麼後果?」 我一面覺得只要達到目標都是值得的, 一面良心上又覺得自己是個卑下的偽君子,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, 追求的卻是所謂的政治利益!這種內心的爭戰越過越強烈, 我好像活在一個極端不真實的世界裏。
站在拿破崙墓前的迷茫
大二暑假,我旅行到了布拉格,當時正逢捷克全國暴動示威, 反抗蘇俄罷黜杜布克政權。當我目睹坦克車、催淚彈, 與軍隊縱橫城市的街道, 戰爭的恐怖與苦難第一次活生生的衝擊著在太平盛世之中生長, 少不更事的我;不禁對我自己幼稚的政治野心,突然感到萬分羞愧。
接著,當我到了巴黎,佇立在心目中的偉大英雄拿破崙的墓前時, 心想:「從歷史上來看,他好像真是大幹了一場,但現在又如何呢? 他還能享受他的成就麼?」突然間,我對一切事物的價值觀, 禁不住打了一個極大的問號。 人生難道就只是為了滿足一己短暫的私慾麼?
當選主席後的空虛掙扎
由於多年在政治上的人脈累積,我終於當選一九七○ 年的學生聯合會主席。一週後, 我接到麥克森州長辦公室打來的電話, 說他希望我能在州長年度早餐祈禱會上,帶領大家禱告。掛上電話, 我把這話轉述給室內的夥伴,大家都轟的笑了起來,戲謔道:「 甚麼玩意兒?」當然,我心裏明白每一個成功的政治家, 都需要帶點宗教色彩的裝飾。
大三那年快結束時,在哲學系選課,期末考我發表了一篇論文, 當我高聲向教授和全班同學誦讀道:「 我不久前才被選為一萬九千名會員學生會的主席, 但這對我的人生並沒有甚麼意義。每天早晨我不知為甚麼要起床? 我甚至沒有確定的意義要寫這篇報告。死亡或生存─ 兩者有甚麼區別?成功或失敗─千年之後全都無關緊要? 現在死或以後死,在時間上又有誰關心呢?」 全班寂靜的聆聽我的論文, 教授伸著腦袋敷衍了兩句叫我們繼續鑽研真理的話,然後宣佈下課。
到了第二堂哲學課時,有一位同學提出他的論文報告, 他的重點是說我們能夠活在「恩典」當中, 這恩典就是耶穌基督自己。在基督裏,凡事都是實際。我聽了, 眼光為之一亮;心裏的震驚無以言喻, 原來我是這樣飽受私慾的捆綁,而內心的虛空,是我無力掙脫的!
神改變了我的人生
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晚上,我約了些同學回家作功課,那位寫「 恩典」論文的也在其中。當時,房間裏四個人,包括兩位基督徒, 當話題轉到耶穌基督身上時,那兩位基督徒同學的口中, 彷彿湧流出活泉一般,我只記得當他們說到「神就是光, 在祂裏面毫無黑暗」(約壹一5,)尤其當我們一向主耶穌敞開, 光就傾瀉而來,像頓時被白晝包圍一般,我們都如坐在光中。
那一天,一九七○年五月二十二日,我正式受浸成為一個基督徒, 我的人生目標轉換了!當我走在校園,面對每一個迎面而來的人, 我的心裏充滿了愛,是一種真正的愛; 我不再關心會不會得到一張選票,因為我得到了實際, 就是這位主耶穌,祂作了我的人生意義。
從前我生活在一種「手段」中:爭取選票、爭取支持、不惜假笑、 虛偽問候、親吻政治嬰孩、熱烈握手問安,…… 盼望藉著從政能出人頭地,以致落在野心的陷阱裏;「政治」 成了我的主人,「成功」是我的枷鎖, 我的人生在矛盾衝突中茍延殘喘,在黑暗自私的光景中肯定的, 逐步的邁向死亡。但是如今,我不同了,我有了主耶穌, 祂在我裏面作了我的安息,領我進入祂豐富的恩典裏。 祂是我的實際,使我的人生不再虛空;祂更是愛,在祂的愛中, 我成為一個器皿被祂所充滿,當祂的愛在我身上湧流時, 我才真正對人類有愛。▓
編按:本文見證人高里 F2約瑟夫(Colley Joseph),現居美國奧克拉荷馬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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